你老了嗎?

(圖片來源:http://blog.udn.com/fieveltail/4720068)

        隨著在地球的物質經驗不斷累積，我身邊許多同齡朋友開始讓我注意所謂的

"老"。就在去年而已，曾體悟一個人在怎樣的狀態下可以說"老"了。當時我簡單的

分界標準是"改變"。不是指外貌的感變；而是指對改變的態度-----當一個人開始害

怕改變時，他就老了。這個害怕改變，包括不願意接受、學習新事物。換句話說，

我認為一個人老不老，和他的生理年齡完全無關，而是由心態決定。

        曾在大學主修電影與表演的好友Jake有一次跟我聊到"麥迪遜之橋"時，說到要知

道梅莉史翠普的演技如何，就要看她演老戲的部分。例如:擦汗時，是用手帕緩慢地

按壓臉部等等。一般人都很容易看出來的是上了年紀的人因為老花，常常必須從眼鏡

的上端抬眼看人，或者把眼鏡戴得很低。Jake的話，讓我第一次留意所謂的"老"和細微

動作姿態間的關係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最近常有機會觀察一名六十多歲的男子，讓我對"老"的界定有了更細微的想法:是

不是當一個人開始不注重生活細節，以致生活品質低落，也不在意自己呈現的樣貌時，

大概就算老人了?我並非標舉精緻、複雜，甚至不惜以多半人都恐懼的"老"來恫嚇缺乏

這些特質的人；但是簡單、自然並不等於大辣辣、粗鄙。而當一個人不再細細品味生

活，不論甚麼東西，有形無形的都以大、多這一類的標準馬首是瞻，甚至也不在意地

在人前寬衣解帶......。換個說法: 雖然仍有行為能力，卻無心把自己照顧好，我想那就

算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我常說最喜歡認識新朋友了，因為新朋友十個有九個半會在知道我的真實年齡後

露出真誠的驚訝表情，甚至形諸言語。我玩笑說因為他們沒有對照樣本可資參考-----

我年輕時的樣貌。話說回來，倒是在很年輕時就想過: 即使自己有一天老了-----當然那

時還沒思考過怎樣才算老-----我也要每天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，用英文的說法，就

是old but decent。此外，開口閉口說自己老了，那要不老也難。因為，你說了算!言語的

創造力量是大過思想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