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ESTI與酆哥
HESTI是酆哥的得力幫手,從印尼來的。大家都叫她JESTI,只有我喊她HESTI。
因為十二月底第一次到草堂時我曾當面問她叫甚麼名字,她說黑絲替;這趟再來,
確定大家都叫她傑斯替,因此特別問了她拼法,這才肯定大家都喊錯了。怎會如此
呢?我猜是當初仲介聽錯了,帶來草堂第一次介紹當然正確不了,大家就這樣錯下去
-----沒有人問過她本人她叫甚麼名字;她聽到大家喊錯也不糾正! 這就是她,對一切
逆來順受,全盤接納。她臉上永遠掛著的笑容,是這種特質的最佳寫照。
初見酆哥,他為我介紹HESTI時,第一句話就是 :"她甚麼粗活都能做。" 晚餐前,
酆哥又說了: "HESTI菜做得不錯。"因此塑造了我對她的初始印象-----能文能武、能粗
能細。探路時在草堂只待了一夜,吃了三餐,和HESTI的接觸機會不多。這一趟來,
至今已滿十天,和她每天相處,有了更多了解。來這兒的第五天一早她就跟我說 :"不
要回去好了!" 雖然知道從我來了之後,她才有真正可以互動、說話的對象,這話依然
讓我稍稍感到驚訝。畢竟就連以我們的民情標準來看,這都是句交淺言深的話;何況
印尼人的表情達意方式,比日本人的含蓄更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這趟來此的第三天吧,我就在她準備晚餐時進廚房幫忙,刻意打破我"一個廚房,
一個當家女人"的信念,試著踩入她的領域。對於我和她截然不同的廚房管理習慣也好、
烹調方式也罷,她一概微笑接受。一直到今天,我才確定這一點和她的逆來順受無關,
因為她說: "你很會煮菜。" 於是我才確定曾教給她的任何事物,她都是欣然接受的。隨
著日子的推進,我也才確定了要我留下來別回台北的提議,是她發自內心的真誠聲音。
或許因為我會主動跟她互動、會進廚房幫忙吧,才五天就讓她說出這句話。也由此可見
她內心的寂寞。
昨晚,是這趟來之後第一次,只有我和她在草堂共進晚餐。這一餐成了我來此之
後最長的一餐,因為我們邊吃邊聊。她對我甚麼都講,不像有其他人在場一般噤若寒
蟬。她習慣餐後立刻洗澡,我知道了她都是十點就寢後告訴她,洗完澡還想聊天的話
可以出來再敘敘。沒想到過了將近四十分鐘還不見人影。昨夜颳起的寒風讓我想早點
進房間,正在收東西時她出現了,讓我十分感動。向來,她都是洗完晚餐的碗就不見
蹤影的-----洗了澡就窩在她的小小房間裡看電視。
HESTI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,即使文化背景不同,她卻有洞察人心的能耐,感覺
十分敏銳。就更不用說記性超強,草堂東西既雜亂又多,不論要找甚麼,問她絕對就
能搞定。這些特質都是一般人十分清楚的。然而,對於HESTI,我卻超越一般人地了
解。因為她信任我,對我敞開了心,連十分重要、牽涉她和其他人的事情,都告訴了
我。這趟都蘭行,我認識了不少人;但真正已經可算朋友的,目前可能就只有HESTI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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